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揭文看小狗睡的正香,便想把它轻轻的放在箱子里,可刚把它放下,小狗便又敏感的开始哀声叫了起来,揭文只好又将它握回手中。
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小生命。
程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偏着头,又蹲了会儿,她将小狗往箱子里一放,对揭文说:&ldo;走吧。&rdo;
小狗离开了手心的温度,很快又在箱子里哀叫着,可程宁已经转身离开了。
揭文心里颇不忍,但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,只好狠心与程宁一样放下,任凭哀叫声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小。
两人没再牵手,有一种异常的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漫。
程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揭文在一旁瞥见她的神情,料想她应该是觉得这两只小狗很可怜,他自己心里也知道,像这样小的奶狗被抛弃,刚刚他们喂的酸奶根本就支撑不了他们到明天早上。
如果它们更大一点也好啊,即使不能抱回家养,也可以每天给它们带些吃的维持它们的生命。
揭文一只手扶上程宁的肩,安慰她道:&ldo;你也不要太难过了。&rdo;
程宁用力的摇了摇头。
她脸上有他从来没看到过的类似悲伤的表情。揭文觉察她的情绪不对,只好小心的问道:&ldo;怎么了?在想什么呢?&rdo;
程宁一开始没有开口,她捏着自己胸口的衣服走了大约100米,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:&ldo;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罪。&rdo;
&ldo;为什么这样说?&rdo;揭文皱起眉头。
程宁像是后悔刚刚不应该说出那一句似的紧紧闭上嘴巴。
可揭文反而被吊起了好奇心,继续追问她原因。
程宁缓了缓心神,最终还是开了口:&ldo;这让我想起……就是说,就像你遇到别人在打小孩,你凭着一种自我满足的道德感上的冲动走上去与他理论,并用你的……某种方法成功制止了施暴者,然后结束后你带着一种自豪感离开了现场,可会不会……就是因为你的制止,原本还有5分钟就结束的施暴在你走后又延长了一个小时?&rdo;
乍一听揭文想不到任何有关这个故事和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联,他有些疑惑的顺着她的问题回答她:&ldo;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,但这样的制止总比在一旁看见了却视而不见好,也许施暴者下次再动手的时候还会有其他的人撞见,如果人人都上前制止,也许施暴者就不会动手了。&rdo;
程宁扯着嘴笑了一下,&ldo;压下去的恶他并不会消失……假使真如你想的,这孩子每次都能向这个伸出援手的你求助,你又能帮他多久了呢?你一开始就没想着对这个孩子负责一生……如果你走掉,或者你没有能力再管这个孩子,那你这个行为除了给自己带来安慰真的对孩子来说是好事吗?我不是想说什么恶与善……我想的是被帮助的孩子,我在想,既然这样,一开始就不要帮那孩子,给了希望,却又给了更深的……&rdo;
程宁没继续说下去,她用力的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,她再次重复道:&ldo;一开始就不要……&rdo;
揭文听出了一些含义,可用这样的例子表达她的本意是不是有些太隐晦难懂了?他组织着措辞小心的开口:&ldo;你是不是想说既然我们根本没有想要养这两只小狗,一开始就不应该还去喂它?……但你这样想太悲观了,就像你举的例子,被施暴的孩子不会责怪制止暴行的人,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,这个人在孩子心中都是善的存留,这是毫无疑问的。&rdo;
揭文撇了一眼程宁,她脸上的那些异样在慢慢的消失,又变回那个他熟悉的程宁了。
&ldo;小狗可不会感激我们,也不会有什么善的存留,&rdo;她平静的开口,&ldo;让它多活三个小时又有什么意义,仅仅是满足一下我们内心的做好事的需求?还是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心安理得?&rdo;
&ldo;你不能这样想,也许就是这三个小时里就有人把它们收留了。&rdo;揭文还是愿意往好的方向想。
&ldo;因为我们自己办不到,所以就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某个人身上,&rdo;程宁第一次与他意见相悖,&ldo;把它们捧起来又把它们抛弃,现在我们才是凶手,是那个丢弃它们的人。这就是我说的罪。&rdo;
用&ldo;凶手&rdo;这样的词是不是有些过了。揭文摇了摇头,认真的对她说:&ldo;你今天太悲观了,这不像平时的你。&rdo;
&ldo;可能是吧,我太敏感了,&rdo;程宁叹了口气,她停下脚步,指了指前方,&ldo;我已经快到了,你回去吧,再往前走打不到车了。&rdo;
揭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默默的跟她走了好远,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边所有的景色都好陌生,道路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居民区,要打车只能在这里等了。
揭文思考了一会儿,同意了她的建议,&ldo;那你先进去我再走。&rdo;
&ldo;好。&rdo;程宁听话的点点头。揭文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,这才拦车离开。
程宁从拐角处走出来,看着揭文乘坐的的士车的尾灯消失在街角。
☆、第十六章
陈良杰对揭文莫名其妙来警告他的事耿耿于怀,就连跟程宁走在一起,他都抱怨个没完。
他问程宁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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